茅根竹蔗水。

你的茅根竹蔗水——不,是你的茅根竹蔗水。
wb:两袖清风杨知府
Tag Tree:是毒三分药。

Half Willing and Half Unwilling

【闹惊】

注意:笔者认为滚床单是“更进一步接纳对方”的体现,但不认为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如果你在阅读过程中感觉到有什么你认为非常不合情理非常难以接受的地方,请及时退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吧。


人不能总被同一块石头绊倒,在惊天雷对自己量浅这件事逐步有了一定认知之后,他就大体知道该如何做好那些表面文章了。红蜘蛛倒是慧眼如炬,但成年人之间维系感情——如果这种不尴不尬的上下级关系可以算作某种感情的话——往往不仰仗互相揭短,而是凭借一贯的“看破不说破”,所以彼此间尚有几分薄面可谈。“能不能干”和“去不去干”是两码事,空指的辩才与话术足够劝翻一整张酒桌,别人已经恍恍然转到三巡以外,他才不过抿了三口,清醒得很,只是他大多数时间不屑于混迹在“大多数”之间。闹翻天的酒量还可以,可酒品就谈不上多好了,其流程基本是从拼酒到上头再到吹水,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概率上升至动手层面,压力也顺势给到惊天雷这边:他那没事从不挑事、遇事绝不怕事的兄弟可能会就到底要不要加入的问题踌躇片刻,然而空军内部“一致对外”的道理始终不言自明。

正常情况下,剑拔弩张马上窝里起火之际,先前没人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的哪张椅子上坐着的红蜘蛛就会恰到好处地露个脸,“顺手”将一颗颗看上去就不好安顿的躁动头颅按下去,笑吟吟地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早上我们还有任务要出。这话讲得圆润可观,谁都不得罪,可但凡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仔细瞄他一眼,都能看出那双赤红光镜的外轮丝毫不存在任何应与表情相称的纹路。闹翻天没能尽兴——他显然没能尽兴,可他显然也不介意在长机眼皮子底下偷藏一瓶黑标*,随后立马就会有一只水蓝色的手按上他的肩膀,适时提点道:“你欠我一个人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类人情债的还法儿通常是改天多值一回班,但反正闹翻天既不心虚也不在乎,他吃在霸天虎住在霸天虎,今天就是要把这瓶喝了,至于物资消耗,往顶头上司名下的账单里记就行。

室内光线昏暗,充斥着还未爆发就被强制收敛的怨怒,每当这时总会有人不干不净地刻薄两句——只要不触犯底线就都可以随他的便,在狂派里面追求人均高素质宛如在虚构故事当中寻求真实感,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可以,但没必要;同理,威震天也没兴趣把时间花在“抓作风”这种投入产出比过大的事情上。闹翻天那边依照惯例交给惊天雷负责,这位空指次席捞着另一位空指次席正欲离开场地的时候,常常是人站在距离门口仅剩三尺远的地方却委实抹不下名为失陪的面子,红蜘蛛见状便遥遥地扬起下巴使个眼色,以表知情,兼示默许。

闹翻天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子空间里摸摸索索,掏出他那支冰气还没褪尽的黑标高纯,玻璃瓶“当”地一声坠在茶几上,晃了一晃,立稳了。惊天雷不太想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这心大的能人带回来的,一路上坎坷颇多,闹翻天的胳膊甚至现在还在他的腰上揽着。这有点怪异,但心理上还能接受,他们学生时代也不是没这么干过。有好几回,闹翻天在寝室里非要跟他挤一张桌子,上床下桌的布局放到当下也能评个优。空间半大不小,一个人坐差不多刚好,两个人硬挤就比较紧张了,而且这家伙在打幌子方面明显没有什么天赋,估计够不上平均水平,因为他凑过来的初衷和学习压根不沾边,随便揣了根电容笔,连装样子都懒得装。

别跟醉鬼计较,他也就是比平时稍微疯了点。惊天雷劝说自己尽可能无视正在他腰部装甲缝隙处来回拨弄的那只手:跟他计较那不就和他一样了吗?可他渐渐感觉这份额外的宽容或许真的放错了地方,当紫色涂装的手一路挪到他大腿内侧的时候,本来整晚就没沾几滴的惊天雷心底顿时警铃炸响,机翼也像被不存在的丝线毫无征兆地向上猛然提起般耸动了一下:这越界了。

“我们不能……”

“这很完美。”闹翻天理直气壮。

环境是激素——它能影响人,更能塑造人。压抑的社会环境、早年不正常的学校教育与不健康的人际关系相互作用,直接导致闹翻天伦理道德观念淡薄。惊天雷的背部砸进柔软却并不宽大的沙发坐垫里,翼尖划过同样柔软的靠垫,他只觉得自己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怀疑闹翻天根本没喝多,眼下的状况却无比接近半推半就;只要他不愿意,只要他有哪怕一丁点的不愿意,他就可以上手把欺在身上的这号人掀开。可他没有那么做,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但事情也的确开始朝着不可把控的方向滑坡,此刻唯一的光源是入户玄关处那盏走廊灯,额定功率与固定高度使它不太能顾及到照明范围外的晦暗,气氛暧昧得让人发慌。

这不一样好吗?!性质都不一样!

阐明两种相似性极强的东西不仅需要充分的理解与深刻的认识,还需要清晰的思路与充足的时间,惊天雷想将“爱情”和“兄弟情”分门别类梳理清楚,但终究以后两点的不具备而越抹越乱。“你烦死了。”闹翻天不耐烦地甩出一句,“这是爱情这是兄弟情这影响你是惊天雷吗?”

惊天雷一直以来死咬的那根线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实际上他经常被闹翻天“短平快”的逻辑说服。这不影响,就算拿掉他取给自己的名字,也不影响他本质上是谁。如果爱情和兄弟情的终极指向都是成为彼此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那他们两个早就是了:患难之际建立的情谊不计代价不求回报,此后经历的所有事,都是包裹其上的熔覆层*。惊天雷犹豫地张了张口,好像有要说些什么的想法,又在完全闭嘴之前被闹翻天附身堵了回去。

他们胸前的座舱玻璃磕在一起,闹翻天偏过一点点角度才能恰好错开。这已经不是靠得太近的问题了,唇齿相触时惊天雷尝到了残存的高纯味,醉鬼身上的酒气大到仿佛现在上头的并非他一个。秘密很难藏掖一辈子,横亘于两人间的窗户纸总得有人捅破,有些时候谁比谁更通透还真不一定。好吧,这有点过激背德,也许闹翻天明早上线后根本就不会记得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陪他在这寂寂深夜里荒唐一次大概也算不得要埋进火种深处自责终生的那种重罪。




【剩下的请移步大眼,ID在笔者的名片里】




黑标:一种等级,最常喝的是黑标和红标,因为价格比较便宜,又属于大众化品味。

熔覆层:通过熔化覆盖在基体材料表面并与之形成冶金结合的表面涂层,一般作用有两个,一是修补二是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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